中国教育何时有过魅力


来源:昆明满分家教中心 日期:2019-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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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世纪教育研究院的这次专场讨论题目叫:《重建职业教育魅力》。这个题目是从当前正在制定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的一个讨论题:如何增强职业教育的吸引力?脱胎而来的。



  但是,主持人把 “吸引力 ”改成 “魅力 ”,这一改,就很有味道、很有意思了。因为你马上就可以体会这两个词的微妙差别。陈老宇听到这个题目后,第一反应就感觉,这是个好题目,但恐怕应当讨论的不是职业教育的 “魅力 ”,而是整个中国教育的 “魅力 ”。 



   “吸引力 ”,可以由种种外在因素产生;而 “魅力 ”则只能来源于事物自身内在的品质。追求一个事物的动机或结果,可能产生强大的吸引力;而魅力则一定是存在于追求一个事物的过程中。 



  中国教育从来就不缺少 “吸引力 ”。 “学而优则仕 ”;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 “洞房花烛,金榜题名 ”;以及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等等,始终是中国教育强大吸引力之源头。但是,中国教育从来就没有过 “魅力 ”。因为,接受教育的过程,从来就是经受炼狱般折磨的过程。所以,中国式的教育箴言永远离不开: “头悬梁、锥刺骨 ”;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一类劝戒和忠告。 



  尽管陈老宇非常主张先讨论中国教育的魅力问题,他自己也明白,这肯定不能被主持人所允许。所以,那天他也只说了一句。就自觉打住了。今天在自己的博客里,就多说几句。 



  上星期天,陈老宇和一个从伦敦回来的女孩子,以及她的爸爸妈妈一起去游泳。那女孩打小就是超级优秀生,因为学习成绩好,一向受学校和老师宠爱。在高考中不孚众望,成她那个边远县、市、省的状元榜眼,考入了中国排名最靠前的名牌大学。毕业后她又直接被世界顶级公司录用,还被安排到伦敦工作,在这次金融风暴大裁员中,仍是被保留的精英骨干 ……。这样的孩子,真不多吧。什么都熬过来了,还没熬呆熬傻熬痴,智商情商生态商都健全,真是她的幸运,以及她爸妈的幸运。 



  我一面游泳,一面和她聊天。心里想着 “魅力 ”这个题目,就有意问她上小学、中学的感觉。她笑着说,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了,那感受一直无法磨灭。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真不敢想像自己还能不能坚持过来。真是心如枯井、生死如一的经历。而且,至今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我们要用那么多时间,学那么多一点意义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垃圾般的东西? ……听了她的话,我颇为惊讶。我原以为,只有那些 “劣生、差生 ”(我本人坚决反对这样划分和称呼孩子)、包括中不溜儿的孩子们,才厌恶、憎恨咱们这套教育制度和教学方式。那些好孩子、那些五分加绵羊的老师和家长的宝贝,大概是轻松愉悦幸福快乐地欢度着那童年和少年时光。没想到,这一教育制度对大家一视同仁,好孩子、高材生也会和 “劣生、差生 ”的感觉一样。 



  我从小就是那种不好不坏、亦好亦坏、中不溜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好在我上学那会儿,应试教育还没有发展到这地步,上学似乎还不那么痛苦。我爸妈一直也不太关心我的学习成绩。他们是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孩子不爱学习,就去当工人农民吧。他们真这样想,也这样做。我的妹妹十四岁就去了北大荒,那娇小身躯孤单消失在北行列车上,我看着都心酸落泪,可在我父母那儿得到的全是支持。我打小就学习一般。数学平平,理化稍好,语文最差。在学校里很不起眼,默默无闻、自娱自乐,基本处于无人问津状态。现在想想,语文不好主要还真不是我不行,而是我真不能适应语文课的那套教法。我是属于看书特快特有兴趣的那种孩子。每学期开学新书一发下来,只一、两天就会兴味十足地把语文课本读完,以后再没兴趣。老师讲段落大意,让背诵中心思想等等,我怎么也听不下去,不知他要做什么。提问考试总所答非所问。岁岁年年下来,自然就戴上了语文不好的帽子。 



  现在想想,中国标准的语文教学,就是不让孩子们自己吃东西,全部由老师嚼完了往他们嘴里填。是不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呀?所以,所谓语文好的孩子,不是真好,只是他们会顺从地吞食而已。所谓语文不好的孩子,没准实际语文能力还真不差。语文课上得越多,语文能力通常越差。据我观察,金庸、琼瑶和基本没上过学的海岩,就是因为语文课上得少,而成了当代中国最著名的大作家。对,还有韩寒和小四,恐怕也都是这样。 



  改变我的是高三的班主任袁行云老师。他到我班第一次找我谈话,就摘掉了我语文不好的帽子。他开口就说,他看过我的作文,认为我语文能力很强。我没想到第一次被老师表扬,是在我最差的一门课上。 



  袁行云是一位家学渊博、学富五车的大学者。他讲课自己入神,也常让我入神。说的都是新鲜话,绝不是段落大意、中心思想之类陈词滥调。特别是讲古典文学,入诗入画、叫人称绝。让我一下子就爱上了古文。 



  当时班上同学大多忙于准备高考,没几个认真去读古文。我命定是考不上大学的,被袁老师忽悠得每日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之乎者也、书声朗朗地在那儿玩古文。袁老越肯定、小子越来劲。袁老师有一次在班上说,我希望大家在十年、二十年后回来看我时,仍然能张口就背诵出《前赤壁赋》和《与陈伯之书》。我一直记得这话。现在时间过去四十五年了,我想了想,还真差不多能背出这两篇东东,可袁先生却早已作古了。噫唏哀哉! 



  孩子越压越笨、越夸越灵。中学五年,年年语文没超过三分半的我,在最后一年一下成了班上语文最好的学生之一。那年高考,作文题是:《当我唱起国际歌的时候 ……》。对于连爸妈都没指望能考上大学的我,早下定决心追随时代英雄邢燕子、侯隽,以及我们院儿的郭小林(这小子功课不怎么样,但勇气十足,初中毕业自个儿就去了北大荒,不久竟成了东北农垦兵团最著名的诗人。又一个不学语文才能当作家的范例!),追随他们奔赴边疆务农,省得在北京丢人现眼。那作文题不正给了我这样 “壮士一去不复返 ”的热血男儿表现机会吗?自然是下笔千言、慷慨激昂、一挥而就!最有意思的是,那年高考还鬼使神差地考了一大篇古文翻译,结果那道大题好多人看不懂、做不出来。我却得了满分。就这样,阴错阳差,到发榜时被北京经济学院(现为首都经贸大学)录取。 



  后来我才知道,袁行云的弟弟是著名国学家、现任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袁行霈。她姐袁晓园(袁行洁)是中国第一位著名女外交家。他妹袁行恕生下了享誉海内的高产作家琼瑶。那几年琼瑶回大陆,一定会看望她的这位三舅。更奇特的是,袁行云老师的夫人、我们班的数学老师查良敏,竟是查良庸 ——金庸 ——他姐。他们一家,把中国文坛的言情大师和武林大侠全给联上了。难怪教我点语文不费吹灰之力呀!我为自己有这么传奇的一对老师而骄傲。现今中学里,恐难再找到这样又有学识、又能充分欣赏肯定学生的好先生了。 



  无怪主持人不让陈老宇讲话。又离题万里了。我是想说,回忆我小时,学校肯定不想今天这般严酷,孩子们还可能遇到慧眼闻香识学生的师长。 



  再回到教育魅力这个问题上来。教育本来完全是自然而快乐的事情。我常说:真实的教育,就是大鸟教小鸟飞行,大鸡教小鸡捉虫。小鸟小鸡去学飞学技,哪有不欢欣鼓舞、奔跑雀跃的?哪能像我们的小人儿这么痛苦万状! 



  但是,从科举以来,中国教育完全被扭曲,成为摧残折磨学子的梦魇恶魔。过去一千多年好理解,那是为了培养封建奴才。折磨就折磨了吧。今天呢?今天我们为什么要把教育搞成这样?中国孩子是全国最需要维权的权弱势群体,学生时代对绝大多数孩子都暗无天日。教育内在的自然魅力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我们今天制定的规划纲要到底有没有可能把孩子们从无尽的苦难中解救出来?谁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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